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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凉山叹息(1) (第3/8页)

被关到大牢里去,哦,也可能得了艾滋病死掉了。

    也有老老实实走上了正道,混得好的,但我保证我哥绝对没那个本事。

    最开始闲着没事的时候,我也会假模假样地打听一下他,弟弟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像我哥这种流动青年,凉山到处都是,在我们这里是一种时尚,年轻男人往外窜的越多,说明这个地方就越发达,所以我们昭觉县的利姆乡就是全凉山最「发达」

    的,别的地方在我们眼里都是土包子,不过再时尚的利姆人,到了汉人的地盘也会变成落后的野蛮人。

    一般从大城市回来的利姆人都会给家里人带一些汉族的「特产」

    回来,反正都是一些新鲜玩意,带的最多的就是手机和汉人的「奇装异服」,年轻人从外地回来,也渐渐地不屑于穿擦尔瓦和彼毡,摘掉了耳环,他们都穿着夹克、polo衫、风衣、牛仔裤……之前我哥还在利姆的时候,我表哥从乌鲁木齐蹲大牢回来,还带回来一个长得像大号梨形月琴的乐器,他说这叫吉他,那天我们「干迷信」

    最^^新^^地^^址&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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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束后,他还坐在篝火旁弹唱汉人的情歌给我们听,他说这是他在监狱里练的。

    那天晚上我记得特别清楚,表哥神神秘秘地拿了一样「特产」

    给我哥看,我哥瞬间就脸红了——是一套女人穿的情趣内衣,我也是第一次见这玩意,红色的,带着蕾丝边和豹子纹,就是薄薄的几条布,还特别透,连最隐私的部位都遮不住,再纯洁的女人穿上这套衣服也会看起来像个yin荡的sao婊子。

    我隔着房门偷看,我哥拿着这套衣服又吸又闻,死缠烂打非要我嫂子穿上给他看看,但我嫂子头摇得像拨浪鼓,死活不穿。

    再后来,我哥跟着他的兄弟去

    了成都闯天地去了,至今没有他的消息。

    至于我嫂子么,我迟早得回去收拾她。

    但我不急,我现在身边并不缺漂亮女人。

    还是说说我自己吧,刚到成都时,我的汉语说的还不好,我只会说那种掺合着四川口音和诺苏语法的「团结话」,不过这已经很不错了,至少在凉山,这就算很有文化的了。

    到成都的第一件事,其实就是赶快融入成都的彝族人圈子,你只能这么做,但是要是真的想融入汉人也不是不可以,只是需要费点事情,最好别让其他彝族人发现,我本人后来就这么做了。

    我是坐着火车来成都的,这也是我第一次出远门,先是从利姆走了一整天的山路到了普雄火车站,在那边我遇见了一个二十来岁的诺苏男人,他主动和我攀谈,问我去哪里,我说我去成都,他说他也是,我可以和他一起,我学着他的样子买了车票,从攀枝花开过来的大火车嗡嗡的鸣着汽笛缓缓停在我们面前,车上全都是和我们一样的年轻诺苏人,几乎都是男的。

    我们是在峨眉山下的车,到的时候都晚上十一点多了,一下车到处黑咕隆咚的,和我同行的那个男人告诉我今晚先在火车站睡一夜,明天一早去九株客运站坐三个小时大巴车就到成都了,他还把他随身带的酸菜和洋芋给我吃,吃完之后,我们把身上披的擦尔瓦当被褥,躺在火车站候车大厅的地板上就睡着了。

    第二天,我跟着同乡们挤上了通往成都的小小大巴车,灰头土脸的大巴车渐渐驶入了漂亮的大城市里,这里有许多高楼大厦,有许多穿着时尚的漂亮年轻人,我又激动,又有点紧张地喘不过气来。

    按照计划好的,到了成都新南门客运站后要打车去祥和招待所找拉龙,他是我在利姆乡的朋友,上个月刚从汉人的少管所里放出来,因为打架斗殴。

    汉人一般会把拉龙这种人叫「小混混」,把彝族人叫「&13417;&13417;」,但其实我一直都没有「小混混」

    这个概念,主要是我认识的凡是离开凉山去闯荡的彝族年轻人几乎都蹲过大牢,这对我们来说是很常见的事,但我目前是还没有「前科」

    的,从这方面说我还是个异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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