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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郊从楼上下来，走啊。杨戬说，去哪？殷郊说，我晚上八点在一家叫Brownstone的西班牙餐厅里定了一个位置，我们带着元诵吃饭去。姬发也来了，来看元诵了。

    杨戬说，哦，好呀，于是换了身衣服，让殷郊开车去。

    杨戬带着元诵坐在汽车后排，这辆劳斯莱斯并没有专门为元诵安装宝宝椅，所以杨戬只能把元诵抱在怀里，不过也没事，他忙了一整天回家无非就是想看看儿子，mama不累，mama抱。

    殷郊从后视镜看他俩，笑了。他倒成司机了。杨戬坐在司机座后面，那个架势像翻身成了他老板了。

    杨戬说，少废话，开你的车。

    殷郊说，好好好，是我多嘴了，私密马塞。

    到了餐厅，姬发也已经到了。一看见元诵就蹲在地上迎接他，来爸爸抱抱呢。

    元诵一路很开心纯真的笑着跑过去，此时他跑路也已经很熟练了，两条小腿倒腾得飞快。

    然而，就在扑进姬发怀里的那一刻，元诵停了。

    诵总自从过年后就没怎么见过他亲爹，一时间忘了姬发的模样，呆呆的看了半天，爸爸？然后他又回头看看殷郊，举着头，想起这个男的昨天还带他去森林公园喂鸽子呢，傻了，又往殷郊那里跑，爸爸？

    一时间，元诵卡在两个人在中间左右踟蹰，在两个选项之间徘徊犹豫许久，一张小脸的表情在不知不觉中渐渐不笑了，变得严肃起来，甚至隐隐有了瘪着嘴要开始伤心哭的架势。

    完了。

    他不认识了。

    在下一秒他要张嘴哭之前，姬发把元诵赶紧抱在怀里，让小东西赶紧坚信自己的选择，要对自己树立起信心。

    殷郊做了坏事还在那里笑。杨戬白了他一眼。

    殷郊轻轻用手肘一撞他，翻什么白眼呢你。水性杨花这点还不是随你。你儿子比你好多了，还知道选。你个杨莉莉，选不都选，两个都要。

    杨戬一踢他，滚。

    然后众人落座，基本都是西班牙菜特色，因为这家餐厅有西班牙的国宝级烤箱，所以殷郊才会选在这里，果不其然，一道烟熏鰤鱼烤得非常软嫩。杨戬晚上胃口不错，肚子渐渐感到饿了，吃完饭姬发带着元诵回家看爷爷，开着白色宝马就走了，看来对殷郊那句“两车珠宝来赎”的戏谑心有余悸。

    “笑死。”殷郊摇头，拍了一下杨戬屁股让他别看了，上车回家吧。

    杨戬不响，坐在殷郊车上，一路疾驰，经过杏花楼的山庄外苑，从三公里的远处到近前空气夏日的气息一点一点开始浓厚，山庄里绿化管理得非常好，粉黛乱子草像优雅美丽的海浪，即使在夜晚中也十分梦幻。

    晚上他换上白色的睡衣躺在床上，背对着殷郊想心事，殷郊丝毫不觉，一只胳膊放在他的腰上：“不睡觉吗？”

    言下之意就是要是不睡觉的话，不如起来做点别的事呗。

    杨戬无语，伸手关了台灯，睡觉。

    第二天他们起来，殷郊照样要忙他组织里的事，两个人吃了用白吐司做的三明治，杨戬一口气喝了一大杯冰牛奶，爽，没有什么不舒服的，三明治很好吃，黄瓜很新鲜，沙拉酱甜甜的，没啥恶心不舒服的感觉。

    所以，他应该没什么事吧？

    杨戬自欺欺人的想着。

    到了警局，又开始连轴转，法医连夜出的尸检报告，有三四十页那么厚，杨戬一看脑子嗡的一声开始头大。

    尸体里检验结果显示是被人喂了安眠药扔到池塘里活活淹死的。身份、年龄和目前已走失的人口对不上，但扔在世纪公园里，只能说明犯人是初次犯案，没什么经验，也没有处理尸体的手段，社会地位不高。

    这样一来，只能靠杨戬亲自带队，去周边民居慢慢问：“这个女的是谁？”“你有没有见过？”这样的办法捞线索。

    一阵子下来杨戬只觉得累，好像前所未有的累。倒没有什么其他不适，暑热和疲累好像要吸干了他所有的能量，光是在警局和同事开会的时候就觉得难以坚持，笔下写的会议纪要每一个字都像在蚂蚁爬。

    这让他再也坚持不了自己把蜡烛外面包了一层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