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救救我呀 (第3/3页)

到了什么有趣的玩具，举着手机又踩在雪人的碎片上碾了碾。

    顾言感觉自己的灵魂好像也跟它一起四分五裂了。

    失去意识前她好像看到了尚且青涩内敛的jiejie向她展示包装精致的小小挂件，带着那么发自内心的温柔笑意，

    “圣诞快乐呀小言，总觉得它很像你呢。”

    啊...

    那是jiejie第一次送她食物以外的礼物。她高兴疯了，这意味着她终于有了jiejie给的能长久保存的东西。然后jiejie摸了摸她的头，说这么开心呀那以后每个节日都送能留下来的东西好啦。

    可惜那也是最后一次。

    碎了…

    ...jiejie送的。

    jiejie...

    大脑一片混沌。

    jiejie...你在哪…？

    我错了，我再也不跟你闹脾气了。

    如果没因为爸妈的事跟你吵架，今天你其实会来接我的吧？

    哪里都好疼。

    好累啊…

    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顾言分明睁着眼眼前却一片漆黑。

    她紧咬的唇松了一刻，张了张嘴没发出任何声音。

    最后两滴泪无声息隐于地面。

    救救我呀。

    jiejie…顾屿。

    顾言再睁眼时已经安稳躺在病房里，医生似乎刚做完检查，用那种恶心的怜悯目光看着她。发现她醒了，只和护士点点头就出去了。

    她面无波澜听着年轻护士讲述她来医院的过程——一个一身黑的人抱着她来的，把人安顿好又报了警，处理好一切却不等她醒来就离开了。

    护士吐槽这人真奇怪，又问顾言知不知道是谁。

    顾言轻轻摇头。

    大抵是某个良心未泯的同学吧。

    顾屿赶到的时候顾言正乖巧配合警察做笔录，叙述的语气平静到仿佛在讲别人的故事。看到顾屿也只是眼神亮了一瞬就暗下去，笑了笑恢复无所谓又空洞的样子。

    顾屿有些担忧，这还是她meimei吗？

    顾言从不跟她说自己的事，面对她也总是笑盈盈的。所以直至在警方那了解到事情的全过程，顾屿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过分的一场校园暴力，才知道她的meimei经历了什么。

    顾言装得很好，除了外伤，她表现得跟正常人没什么两样。身上的伤都已经处理过，心理状况似乎也很好。于是在顾屿跟警察谈完后，就带着她回了家。

    回家后顾言看着顾屿怒不可遏打电话的样子很不理解。

    她不知道顾屿到底出于什么心态，明明她那么恨她，看到可恨的meimei遭遇如此不该感到爽快么？

    她也不知道jiejie做了什么。

    总之最后那两个转校生被退了学，原先的班主任也被停职。她们散布出去有关她的照片视频也消失的干净，至少在明面网络上找不到什么片段残留。

    ...

    “跟我来一下吧。”

    伴着下课铃，苏清略显无奈的声音再次在面前响起。

    顾言茫然地抬头，又低下看到自己只做了几道选择的试卷，知道自己又走神了一节课。

    抿了抿唇，顾言自觉拿上卷子跟着苏清去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