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法娜水 下 (第4/6页)
卡尔。” 5 怀揣着疑惑和猜忌、以及某种别扭的不情不愿之情,诺顿花了一个23日白天的时间认认真真地研究了一下入殓师伊索·卡尔留给老鸨的住址有没有什么问题。在了解到那串字母组合的确指向一家殡仪馆之后,新的一组疑问和猜想便跑进了诺顿的思绪中:他该不会想耍我吧?万一我跑过去,人家却一整天都不在,那我岂不是被耍了? 但诺顿看了眼自己手里的钱币和钥匙——这个世界上总不会有付了定金、交了钥匙却爽约的人吧?居然还主动把自己家的钥匙交出来……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表达诚意值得做到这种程度吗……就算是再天真的女人,也明白「不能放陌生人进屋」这个道理吧……守财奴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然后抬头确认着面前的名牌。 虽然自己已经事先把钥匙拿在了手里,但诺顿思索了一秒,还是决定规规矩矩地站在了大门前的台阶上,脚轻轻踩过几粒鹅卵石,手碰上连接着铃铛的线。 但没有人应门。 那就不怪我了……是你不给我开门的。诺顿面无表情地盯着门上的玫瑰浮雕看了约莫三分钟,在发觉到自己刚刚谨慎到犯傻之后,十分坦荡地用钥匙开了这位陌生人(应该算是陌生人吧?)的家门。 进门就能看到两列精致的楼梯,和墙壁上的一幅看起来颇有年代的风景油画,还有划过脸颊的冷风。诺顿下意识地拉紧外套。黑发的青年人稍微环视了一下一楼大厅的布局,发现似乎并没有能让他坐下歇息的座椅。因为节省了马车费,所以诺顿的双腿意外地干劲十足:虽然有点劳累,但站在原地不动更让他别扭。 于是这位似乎有点自来熟的客人迈开步子,尝试性地推开连接着其他房间和一楼大厅的那些门,不过一旦没有能被推开的迹象,诺顿就会放弃去打开——毕竟他只给了他大门的钥匙。在此期间他也稍微观察了一下伊索·卡尔家中的布置:虽然说不上有多奢侈,但还是能够看出宅邸年轻主人的淡然、闲适的情调。诺顿捏了朵花瓶里的纸花,想象着那个灰色的男人的手指放在剪刀和彩色纸上的样子。 推这扇门所引起的反作用力太过微小了……诺顿轻轻推开面前大厅里唯一一扇虚掩着的门,并且这个缺口也是让他感受到寒意的关键。 当然,前矿工也毫不意外脚踏出去之后踩到的是低矮的台阶。门后、乃至整个楼梯的空间都非常宽广,可以由此估计到下面的地下室是起到储物的作用……但却不止如此。诺顿抽了抽鼻子,嗅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腐烂味道。 于是他马上忘记了“如果被伊索·卡尔发现自己随随便便进房间”的可能后果——倒不如说诺顿其实根本不在意这个。堆积在脑子的重重疑惑与猜忌迫使这个为钱犯险的(起码他自己是这样认为)男人探寻伊索·卡尔的信息,第一步也是唯一可行的一步就是观察他的……房子。 当终于意识到地下室的光源过于充足的时候,诺顿已经走到了台阶的最后一级了。空气和环境都寂静无声,一件大而宽长的储物柜挡住了诺顿的视线。于是勘探员屏住了呼吸,慢慢地压住脚步声,试图边藏起自己的影子,边移动到柜子后面的区域。 非常明显的化学品味道。诺顿悄悄地探出头,发现柜子之后就是一个颇为宽广的空间:几张废弃的医疗用床被放置在地下室的小角落,整齐划一地被排成一列,可以依稀看出有什么长形的物体被搁置在上面,用黑布盖住。正中间的那张床最为完好,也能从旁边开着抽屉的矮柜和药品架看出来,这张床是被经常使用的那一个,同样,上面也被安置了裹着黑布的,人形物体…… 诺顿走到这迷之物体前,正准备揭开黑布的时候,一种不属于现职无业勘探员的脚步声突然出现在了诺顿的身后,和呼吸声同时显现在后颈处的,是尖锐物件触碰到皮肤的寒意。 “……?” 伊索·卡尔面对着在那一秒同时回头并用手掐住自己的脖子的诺顿·坎贝尔,微微睁大了眼睛。 “……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在这里的?” “在你装作你不在这的时候。” “唔。” 伊索·卡尔看起来有点尴尬,大概是因为他本来想抓诺顿现行的,没想到结果他自己居然成了被抓包的那一个,姣好的眉毛微微弯折下来。诺顿趁机多抓了入殓师的脖颈一会儿,感受着对方呼吸的动静。也是奇怪,本来诺顿没有想着动手动脚的,甚至他以为自己遇到入殓师——这个要求男人来侵犯自己的怪人——时会手足无措。但从结果上来说的话,现状倒像是某种情趣游戏的开场……果然是因为伊索·卡尔看起来破绽太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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