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李】风月密话_0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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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第1/2页)

    那李重茂半扯着谢云流一路进了弄玉楼,一个眼色过去,鸨儿便乖觉引他二人就座,又络绎奉上各色暖酒香果。这弄玉楼倒也算是长安一绝景,烟花柳巷中独他做些清白姿态,悬几幅丹青字画,奏几声箫管琴瑟,以此引些自诩风雅人作酸诗几首,仿佛这么一来,便不是个狎弄皮rou的地界儿了似的。

    人久候不至,李重茂见谢云流面上渐生不耐,又一叠声命人去催,面上只拉着人谈笑,心里却暗骂那小东西不知好歹。他为了拉拢谢家,前些年便同谢云流套了近乎,早知他是个玩起来没边的。谁知谢云流素日里风流在外,没少做下些醉卧美人膝的事,然则真要让他在哪处留个情,却又成了个眼高于顶的主儿,男男女女的,见了没有一百也有几十,竟没一个他瞧得上眼的,李重茂虽有心笼络,却苦于无从下手。如今他好容易又诓了谢云流来这地界,哪能由得他这小倌儿拿乔?

    两厢说话间,山水屏风后总算转出个美人来,一身水蓝色轻薄衫子,脑后簪一枚白玉扣,怀中抱一把乌木琴,行动间略一颔首,便可见额间一点红妆,衬得眉眼清丽风流。李重茂悄悄拿眼觑着谢云流——那人本来随意歪着,瞧见人进来后竟渐渐坐直了。李重茂心下暗喜:莫不是今日有戏?却见谢云流已把手中酒盏一搁,朝人招了个手。那美人含羞带怯地在谢云流身边坐了,纤纤玉指正要为人添酒,便被身边人捏了下颏抬起头。美人心中略一得意,却见这恩客只一味蹙眉端详自己眉心处,不由得心生疑惑:莫非客人不喜这朱砂妆容?正愣怔间,那俊秀恩客竟随手拿了净手的帕子,沾了些酒液便往自个儿额头上蹭,那帕子不比平日用的细致,又被半分不留力气地擦个不住,一时间只觉得眉间火辣辣地疼。

    李重茂已是惊呆,回过神时谢云流已起身说了句什么,将那帕子往盆景儿里一丢便扬长而去。只留那美人捂着额头又羞又气坐在席间,细一瞧岂止那点朱砂掉了,近旁皮rou都泛了红。李重茂愈发好奇,他人坐得远自然未能听清,那美人却将谢云流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差的也忒远了点。”

    谢云流从那楚馆甫一脱身,只觉满心舒泰,又不由得笑自己痴笨,昨日辗转一夜,竟不如方才一遭悟得通透:凭他世间如何千娇百媚,既见过那人,又何能再入眼?复又细细思索:虽说李忘生瞧着确是个古板拘谨的性子,师父那儿怕是也护得紧,要拐了人去怕是要费些气力;可那朱红颜色燎了他浑身的燥,若是不叫他撞见也罢,既是叫他撞见了,便合该是他的!想毕愈发兴致高昂,打马出城便直奔纯阳观。

    这谢云流幼时被吕真人所救,之后便年年冬日往这山间小观来住上几日,他又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后山樵夫往来的小路,早被他摸得一清二楚。当下便在树上系了马,避了人悄悄摸上纯阳观大殿后的厢房去。

    谢云流提气凝神,将挨个儿房寻过,寻到第三间厢房,忽听得屋内笔墨书卷之声,细听时只闻屋内人诵道:“视之不见名曰夷,听之不闻名曰希,搏之不得名曰微。”谢云流便噗嗤乐出了声,李忘生叫他惊得立时开了窗探身来看,见谢云流笑盈盈靠在窗外瞧他,口中只取笑他道:“小忘生怎的也偷懒念些烂熟经文?”李忘生霎时耳后发了些烫,仍正经同他辩道:“师父常教诲言老君之道,常观常新,怎可妄言熟稔?你……你……”谢云流见他不知所措间,眉心朱砂尤为生动活泼,越发起了逗弄之心,凑上前笑道:“怎么?小忘生便就这么称呼在下?”李忘生教他逼得连连后退几步,偏头红了耳根,许久吐出几个字来:“谢……谢师兄。”

    谢云流长了这么些年,偏是头一遭听人唤他师兄。他记名吕真人座下,说来也并不怎么算得上他正经师兄,可李忘生这声师兄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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