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以永见_第六部分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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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部分 (第1/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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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明星稀,正是赶路的好时候。

    谢云流换上床边矮几上摆放的一身黑衣,将长发利落挽了个马尾,佩剑一挂,翻窗而出。

    夜深人静,他一路潜行至李重茂所住的屋子,无声地翻窗而入,却不闻呼吸之声,正觉奇怪,就隐约听到脚步及谈论声传来,忙施展梯云纵,高高跃起,稳稳落于房梁之上。

    只听熟悉的声音道:“兄长方才所言,重茂已铭记在心,夜深露重,兄长早些回去安歇吧。”

    接着边听前几日才听过的、李重福的声音应了声好,却又道:“对了,那谢云流,你务必要善待于他。这一路而来,他对你忠心耿耿,是个可信任的心腹。”

    李重茂叹了口气:“唉,兄长有所不知,我二人互为挚友,并无君臣之说。他为救我与纯阳决裂,是我唯一可信的人。”

    李重福惊讶道:“这倒奇了。我听闻他无父无母,从小是吕真人养大的,二人早已亲如父子,将来也是纯阳派下一任掌门的不二人选,竟能为了你做到这地步?”

    这话传入谢云流耳中,实乃万分刺耳,他正欲跳下房梁发作,就听李重茂笑了声。

    那笑声并无一丝心疼与感激,却充斥着满满的自负。他徐徐道:“我只是挑拨了几句,谁叫那吕洞宾与李忘生不争气,竟真叫我估了个准,真要将他捉拿给朝廷。正是天要助我。”

    谢云流僵立原处,一时如数九寒天冰水当头砸下,浑身冰凉。

    李重福闻言笑道:“如此,倒真是歪打正着了。”

    李重茂此刻倒谦逊了起来:“不过他近些日子自己不知琢磨什么,又想回去护他那师父了,重茂真是差点就没拦住,颇废了一番口舌才哄住。他若走了,我们可真是失了一大助力。”

    李重福肯定道:“你做的好。不过他即便是想走,一个大逆不道、欺师灭祖之人,又能走去哪里呢?眼下一边是朝廷要赶尽杀绝,一边是武林上虎视眈眈,除了你,他无已人可依仗。你且谨记,务必将他安顿妥帖,再无二心。”

    谢云流只觉心如刀绞,不欲再听,默然翻窗跃出,无声无息地飞上檐头,最后回头望去,见廊间宫灯下,李重茂年轻清秀的脸上洋溢着自得自满,唯独没有他想看到的神情,终是黯然垂眸,提气而起。

    然衣物翻飞的动静还是惊动了府兵,已有眼尖的大喊道:“墙头有贼人!”

    李重茂闻声猛一抬头,对上他最后的一眼。

    这一眼,无悲无喜,再无昔日温情,仅余被伤个透彻后的空洞,及漠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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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日子均州李重福称帝的事闹得沸沸扬扬,他乃是李重茂的兄长,且还宣告天下封李重茂为皇太弟,李忘生想着,无论师兄现下有没有带着李重茂去投奔李重福,也大致应是往均州而行,于是一路带着洛风南下,不知不觉已经过了四五日。

    这日倒霉,途中遇上了暴雨,本预计晚间就可抵达下一个驿站,却只能躲到一处山洞间避雨。

    大雨连绵,一下就是一个时辰,眼见着夜色越来越浓,雨势却分毫不减,李忘生叹道:“今晚怕只能在这洞中过夜了。”

    洛风毫不娇气,打开自己的小包袱,取出一张毛绒绒的兽毛小毯子,铺在洞中相较平坦的地方,乖巧地坐在上面,又捞过李忘生的包袱,自觉地将师叔的毯子取出来。

    李忘生一回头,自己的毯子已铺了一半,忙走过去道:“风儿,铺师叔的就好,你的毯子睡觉时盖。”

    这处山洞应该是常迎接避雨的猎户或村民,不仅有人为凿过的痕迹,还堆着些树枝,旁边有点过火的黑色痕迹,洞边也染着烟熏出来的深色。

    李忘生取了些树枝,用火折子点燃了,又就着雨水打湿了帕子,草草将二人擦洗一番,便安顿洛风躺到自己的毯子上,给他披上兽毛小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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