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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第1/3页)

    



    忙完一切,周丛准备睡觉,但鼻尖萦绕的消毒水的味道,一直提醒着他医院里发生的事,让他了无睡意。

    睡不着,他索性去书房打发时间,却意外地看到父亲和母亲在跳舞。

    大厅里的花还没有撤掉,母亲翩跹的裙摆像极了其中一朵,美好得让人不忍打扰。他正准备退回来,父亲却叫住他,好兴致道:“周丛,来,给我们拍一张照片。”

    周立芳阻止,“这么多人闲着呢,你让他歇一歇。”

    “我不困。”周丛笑着拿起相机调整参数,听到父亲说:“这张照片还只能儿子拍才有意义。”母亲嗔怪地瞪了父亲一眼,笑了。

    周女士严肃的时候居多,但记忆里也常见她笑,除了她自身性格直爽,父亲的幽默也居功甚伟,可像现在这般娇羞如少女的笑却很少见。大概今晚的她格外柔软吧。

    周丛按下快门,将这一瞬间永远定格。看着现在恩爱甜蜜的父母,他很难想象当初母亲是怎么嫌弃父亲的。是否感情也如同美玉,经历雕琢才能最终契合?

    周丛心里没有答案。

    拍完照片,徐敬昶走过来,“拍的怎么样,我看看。”

    翻看几张后,徐敬昶接过相机,“你站过去,和你妈也拍一张。”

    徐敬昶提议得突然,一时之间,母子两人都有些别扭,但周丛还是站到母亲身旁。

    周立芳一米七多的个子,终日踩着高跟鞋,和娇小孱弱扯不上一点关系,但此刻周丛看着比自己低半头的母亲,内心感慨良多。他抬起手臂揽住她的肩膀,“妈,谢谢您。”、“也对不起,不能让您满意。”   周丛说完夺门而出。他还是要去医院。

    感恩母亲,母爱伟大,是从小听到大、耳熟能详的话,但经历苏苓母亲一事,周丛才知道原来孕育生命的危险,竟然能达到以命换命的地步。

    所以他必须要去,即使他和苏苓只是普通朋友。

    周立芳看着儿子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呵气成冰的冬夜里,他只穿着一件毛衣,毫不留恋地跑出家门。“夜里冷,你送他去,再给他拿件衣服。”周立芳说。

    “冻死他算了,小兔崽子。”徐敬昶表现得立场明确。

    周立芳懒得拆穿他,“快去吧,一会跑没影儿了。”儿子性格里那点别扭劲,是随了她的,但毕竟是大男孩了,面对家人到底还是有几分包容婉转在身上的,能做到这一点还算及格,至于其他的,慢慢来吧。

    路上,父子俩闲聊。

    “暑假没事可以把驾照考一下,你妈准备给你买车。”

    周丛很干脆地拒绝:“不用。以后把钱都花在你们自己身上吧,我需要帮忙的时候会和你们说。”

    徐敬昶听着儿子一口一个“你们”,心里明白幼鸟长大了,正跃跃欲试地准备摆脱父母。他也不掩饰自己的心酸:“我这爹当的,省事又省钱,没一点爹味。”

    周丛乐,安慰道:“我在精神上永远需要您。”

    徐敬昶一打方向盘也笑起来,“你除了和你妈闹矛盾,什么时候……”说到这里突然想起苏苓,刚才在门口送客,他不方便多问,“你和苏苓怎么了?”

    周丛苦笑,“不知道怎么说。”

    “说说,说不定我还能给你点建议。”

    周丛以为父亲会真的给他点建议,却没想到徐敬昶听完,说:“我有个办法,你一会下车找一朵花,她喜欢你揪一瓣,她不喜欢你揪一瓣,揪到最后看还剩哪个,答案不就出来了吗?”

    “爸!”周丛恼羞成怒。

    见他真生气了,徐敬昶收住笑:“你奶奶说过,想摘槐花,就别嫌槐树扎手。所以你自己想清楚,是更在意花还是更在意刺。”、“我想提醒你,不应该让别人的态度决定你的行为和目的。要知道,有能耐的人,身上都带刺。”

    周丛觉得父亲似乎在说他和苏苓,又似乎在说很多事,或者这些原本就是共通的。

    到了医院门口,徐敬昶见周丛还板着脸,不由出言安慰:“我看苏苓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说不定一会见了你就会道歉,去吧。”

    “嗯。”周丛没多说,目送父亲的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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