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糖一莲子一 (第2/4页)
处也该重新活动筋骨。
只不过是哪个坏蛋不知道她怕热,还往她身上压了这么多层被子。晚春盖上了冬日该有的存货够傻的不说,还给她捂出一身汗气叫她没了以往的温馨干净,黏黏腻腻的简直是可恶极了。
茶茶呵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气,便要勾床头装着甜品的小包袱惦记着下床,可是没叫她抓到,倒是让她抓着某张飘忽不定的薄纸,好奇地对光看,“诶,我什么时候还写了菜谱出来?”
可是她也写不出来一笔一划皆是认真的蝇头小楷啊。
同一个上下结构的字,有这么好写可以钻研出一朵花来吗。
草字头一撇一捺,墨渍有深有浅。虽都是一样的,可是每一个又都蕴着不同的情绪,靠近前面的字边毛躁了些,像是塌下的兔子耳朵,后面的又圆润顺滑了起来,宛如那撑裙女孩跳得欢快。
正是一个茶字。
原来,那也是她的名字。
腰背处的痛感仿若也是真的。
吓得茶茶抬臂忙着去拍拍额头,记忆倒回,确切分不清到底哪个才是梦境,更以为那白衣孃孃带她来的是地府,怎么还有写着她名字的——
趁着她发愣,床边一直安静蹲着的黄狗就凑了过来,叼起茶茶掉落的纸张小声干嚎,又要一路小跑,不知是要溜到哪里去了。
“狗,你乖些别吵,我需要时间思考。”茶茶擦了冷汗刚要摆手,视线却随着黄狗来到屋的那头,小桌的那边还有个撑头小憩的束发少年,青丝铺在一桌的翻飞草纸前,陈开片片书香墨。
用棉被代替木板给她压背防受寒,却忘记通风小窗展书卷。
春色虽已晚。可在融融春光中,有梦中故人迟相见。
是梦,也不是。
那人还该去看吗,小食还需去送吗。
茶茶再度揉了揉眼,生怕是自己看花了眼。
看着看着,她总算是明白过来,便捂嘴无声地弯了唇。为那噩梦消散而笑,也为美梦重现而笑。笑着笑着变成轻咳都不怕,恢复玩心揭被要吸着气赤脚下床,礼尚往来,她不但要问完上次那番话,还要狠狠揪住阿骋的脸,问问他是怎么回事。
这次,他即便是说想她也不行了。
谁叫他把她当成粽子捂得发酵不说,还让自己差一点就化作庄生晓梦,以为是领了地府名帖,短时间内一波三折不得安宁呢?
黄狗不明白女孩意图,左顾右盼摇尾巴不知如何是好。
竹门外叫人。它听了茶茶的话,得不吵不闹不叫醒那边的那个,自然也不能替二人其中任何一个去应。
只是绕圈追着尾巴干着急,又看那女孩重新用睫毛作掩盖,笑着向它比出食指;而那个男孩呢,醒来后迷离着眼匆匆披衣,出门前倒是顺了顺它脖颈处的白毛,又看一眼床上半睡半醒把脸埋进散发中掩饰上扬苹果肌的少女。
它大喜,以为他终于有所察觉,正要张嘴去扯他低垂下来的发辫,却是见同骋蹲下来向它噤声道,“我不在,你不可以乱叫吵到她。”
他向前走几步,又回来捋直了它耷拉下来的耳朵,“这样。你要是想叫,待会儿出了门朝我叫个够也行。”
黄狗更委屈了。
这一个二个的不清醒都叫它闭嘴安静。它乱叫喉咙也会痛的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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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谷雨,下次迎来的就该是夏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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