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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及些许怀念和感触的情绪。 他自以为隐蔽地瞅了宿傩一眼,继续说道:“……因为我想要五条老师杀掉你?” “我没生气。” 宿傩阖上眼皮,小鬼的力度和水温都很舒适,他已很多年没感受过这种柔和的抚触了。 虎杖小声嘁了一声:“骗人。” 宿傩连五条的玩笑话都忍不了,说一句回一句,根本睚眦必报。会相信他慈爱宽容的才是傻子咧。 宿傩微微抬起左眼眼皮,血红的眸子在睫下轻轻一眨。 “你以为有多少人想要杀我?真正做到的人又有几个?” “毫无新意。” “对你提不起劲。” 虎杖呆呆地望着他:“那在你眼里……我是什么呢?” “路人。”宿傩说,“不重要的花花草草。” “原来我是植物啊。”虎杖说。 宿傩瞥他:“虎杖本身不就是一种植物吗?” “一不留神就长得到处都是,偏偏怎么践踏都不肯死。” 宿傩忽然想起久远前的那名药师,他常常跟宿傩抱怨,说药圃里满是虎杖的根系,都快容不下别的药草了。 不知那把火有没有把虎杖繁杂的根烧干净,至少在他离开前,还能看见在火光中摇曳的白色小花。 说起来,那名药师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宿傩盯着虎杖的脸,不自觉地皱紧了眉头。 虎杖最后将毛巾过了一遍水,确保宿傩全身上下都清清爽爽。于是他在五条提供的一大堆XX衣物里挑选了宽松好穿的浴衣,不灵巧的手指在宿傩腰间系了个丑陋的蝴蝶结。 如果忽略手脚上沉重的镣铐,光看宿傩的衣着,仿佛夏日乘凉,悠然生出几分闲情。 虎杖低头看了眼手表,还有五个小时到早课。虽然五条说他今天可以不用来,但虎杖并不想让钉崎和伏黑察觉到宿傩的存在。 姑且先瞒下去吧。他想道。 折腾了一晚上,还抽了一大管血,再怎么铁打的身体也顶不住。虎杖困得厉害,偷偷打了个呵欠。 现在回宿舍的话,还能睡上一会儿。但不知怎的,身体变得好重,像浸过水的棉花娃娃,简直要流淌到地面上去了。 恐怕是失血的缘故。虎杖迷迷糊糊地想。 他强撑着眼皮,拽了拽宿傩浴衣的边角。 “要留下来陪你吗?” 宿傩没说话,可能是默认的意思。也可能是他困到了听不见的地步。 总之,虎杖四处摸索着,好不容易给脑袋找了个合适的位子。触感很像枕头,既柔软又有支撑性。虎杖满意地拍了拍,试图让它蓬松,但它反而更加紧绷了。 算了。虎杖遗憾地放下了手。 他一低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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