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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名字 (第2/3页)
她时,她恰巧也在这时对我做出了回应。 她拉起了我的手,我条件反射地想要回握住,却被她挣脱开来。 我以为又是她在玩弄我,羞愧地攥紧拳头想把滞留在半空中的手收回去时,反而被她用另一只手掌控住,将我的掌心摊开在我的膝盖上。 她在我身前微微蹲下,木质调的香水味更浓了,但这并不像之前那样能静心凝神,反让我有些心猿意马。 她埋头屈指在我手心上游走起来,又轻又缓,酥麻和瘙痒混在一起顷刻间侵袭过全身,像是挑逗我。 这样的感觉我并不陌生,刚开始下意识挣扎一番,但无过果后便毫无负担地接纳、甚至享受了起来。 我继续用眼神描摹她的脸。 这张脸怎么看都是任何人遇见了都会一见倾心的类型。 一些细微的岁月的痕迹静悄悄地躺在她脸上,看起来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显得沧桑,而是独添了几分更加迷人的风韵。 在她垂眸时,我发现她漆黑的睫毛远比想象之中的更长一些。 在每个短暂的闭阖之后,上面挂着的细小雨珠就会滑动,却久久没能落下,甚至和光线相互映衬着,反射出晶莹如碎钻般的亮。 向下驶去,她的神情一反常态地认真,那些隐约的随意被一扫而空。 骤然间,我终于发觉到了她真正的意图。 她没有在跟我调情,而是在写着什么。 随着第二个字的最后一个笔画落下,她松开了我的手腕,笑着抬头看向我,“我的名字。” 符椋。 她叫符椋。 我实在想象不到她居然会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她的名字。 因为这比我们之前的那些小打小闹是更加惊喜的、更加珍贵的,同时也是更加有意义的。 名字这样的东西,放在当下的世界里,或者说是更早的时候,就已经被定下了单一的解释和用途:那就是用来区分不同的人。 一些常见的事物、甚至是一串数字都可以是名字。 即使现在的名字大都是怀着长辈的祝福和心意所诞生的(不包括我),但它也仍然是固定格式化的。 尤其是在我们生活着的这片土地里,许多人的名字好像都是差不多的,结果就是对它感到失望。 可是,我们每个人的本身是不一样的,因为我们活在一个由复杂规则构成的整体的社会里。而并非像野生动物一样虽然也有独特的社群活动,但对我们来说只会拥有一个固定的名称借以区分。 所以,当和他人第一次遇见时,我们无法轻易得到他们的名字。 那么,名字又何尝不是一件隐秘的礼物。 可我曾遇到的所有人都并不在意这件事,只要你愿意向人递出“你叫什么名字?”这句话,除去一些意外情况,你都能收获你想要的回答。 这逐渐让心怀期待的我也对此麻木。 可符椋却重新让我得到了本该如同拆开礼物般的喜悦,这种体验弥足珍贵,不可多得。 即使这样的举动并没有让她失去什么,也没有让她感到困扰。可能只是她的突发奇想,连她自己也没有料到过的那种,只是顺着气氛就那么做了。 无论如何,这还是让我深深地为之触动着,哪怕她并不知道,哪怕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这都没有关系。 “符椋。” 我轻轻唤起她的名字。这是无意识的,更带着一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等我反应过来后,已然对上一双饱含玩味与锐气的眼睛。 我尽量控制自己的声音不颤抖,“你…很介意吗?” 说出口后竟然有些委屈和撒娇的意味,让我不禁一愣。 “你喜欢的话,怎样称呼我都可以。” 她没有生气,眼神变得格外柔和。 她把手抚上了我耳侧的头发。在来回摸动时,指尖微微插进了发梢,让我有些发痒。 迷离间,我的脑海里猝然浮现出母亲的模样。 我清楚地记得,母亲在我小时候也经常像这样摸我的头发。还有那幸福的笑容和神情,每次回想都仍旧让我迷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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