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卑劣的窃喜

    云簌心脏重重一跳。

    金灿灿的夕阳映在云望舒脸上，给她平静的面容添了几分圣洁气息，美得不可方物。

    新鲜的玫瑰花瓣沾着水珠，在阳光下晶莹的如同碎钻。

    海风拂起云簌长发，视线里发丝像纱帘般飘动，云望舒的眼眸掩在其中忽明忽暗，深邃的望不见底。

    她在等云簌开口。

    四周变得安静，无形的结界以她俩为中心散开，隔绝掉外界一切声音。

    风、日落、沙滩嬉闹的人群、低空盘旋的海鸥，都慢了下来。

    如果游戏有固定的大结局场景，那一定就在此刻。

    这种氛围，说出那句话再合适不过。

    云簌张了张唇，云望舒的眼睛始终一瞬不错地看着她，也因此她能在启唇的一瞬间，看到对方眼底复杂的情绪。

    很难描述那种情绪到底是好的还是坏的。

    欣慰？悲伤？又或是释然……

    她心脏跳动得逐渐乱了节奏，气息一转，道：“谢谢jiejie带我来这。”

    云望舒眼神透露出些许茫然，怔怔看了她好一会，然后道：“不用这么客气……”

    空气开始流动，周遭的声音一点点传入云簌耳中，服务员见她俩面前的牛排都纹丝不动，前来询问菜品是否不合胃口。

    云望舒摇头歉意地笑了笑，拿起刀叉，她说不上来自己此刻是什么心情，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更多的是不该有的、卑劣的窃喜。

    这令她的心情降到谷底。

    云簌一边切牛排，一边小心翼翼观察她神色，女人垂着眼没有分给她多余目光。

    之后的一顿饭在沉默中度过，两人装着心事都没有胃口，食不知味地吃完，太阳还没有正式落下，天边留有一点余晖。

    “要散散步吗？”沉默的氛围太过于尴尬，云簌主动开口提议。

    “好。”

    被海水浸湿的沙滩湿软，两人脱了鞋袜，光脚踩在上面，温热的海水时不时漫过脚背，最后一点残阳将海面染成血红色，高大的椰子树化作一个个剪影。

    云簌心中有无数个疑问，但只是问：“jiejie不开心吗？”

    云望舒在走神，被她突然一问，“嗯”了声，随后反应过来否认道：“没，和簌簌一起怎么会不开心。”

    云簌转头，目光探究地在那张完美无瑕的脸上找了许久，最终一无所获。

    “是吗......”

    细沙黏在脚上再被海水冲走，咸湿的海风也带着微微黏意，发丝凌乱的贴着脸颊、脖颈，云簌莫名升起一股无力而焦躁的情绪。

    她拎着皮鞋闷声走在前面，黏在脚底的细沙此时也变成了烦人的存在。

    “回去吧。”

    提出要散步的是她，没走一会突然转了性要回去的也是她。云望舒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依旧答好，随后走到她身边蹲下。

    “？”云簌疑惑垂头看去。

    女人从包里掏出手帕，伸手握住她脚腕，明白她意图的云簌本能缩腿想要收回来，另一只手用手帕包住脚掌，她羞耻的满脸通红，哪里还顾得上烦躁。

    “jiejie！不用这样……”

    弱弱低下去的声音没起到半点阻止的作用，云望舒已经用手帕一点点将她脚掌残留的沙拂去，待擦拭干净后再帮她穿好鞋袜，整套动作无比自然，仿佛这种事理应由她来做。

    “好了。”她整理完站起身，朝云簌扬起一个淡淡的笑容，“走吧。”

    她还光着脚，高跟鞋无法在沙滩上行走，只能拎着走到路边。

    云簌脸上热气未消，纷杂的情绪在心底像是打翻的调料。

    云望舒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

    回来啦。

    游戏倒计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