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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道:“有可能。” 杜含章:“如果是这样,那这火得赶紧灭了,不然你的行踪对它们来说基本就是透明的。” 这几天以来,余亦勤已经感觉到了他的博学,不懂就问地说:“这个火怎么能灭?你知道吗?” 杜含章这回真不清楚了,因为书里没记,他说:“你到分局或者是妖联所去问问吧,他们寿命长,也许知道灭火的法子。” 虽然没有得到答案,余亦勤仍然谢过了他,接着将两只失去反抗能力的山鬼扔到后座上,和杜含章重新上了路。 这次两人都有了经验,杜含章往车饰上贴了个木简,这是一个过滤符,让鬼这种灵体看不到这辆车。 他贴木简的时候,余亦勤因为不知道作用,默默地瞥了一眼,这次终于注意到了他的挂件和别人不太一样。 不是金属、陶瓷、玉或水晶之类的东西,而是一个成人手指长的木雕人偶。 那人偶身上的刀工很细,连长袍上的衣褶都雕了出来,虽然长发如瀑,还编了些结珠石的小辫子,但看得出是一个高个的男性,他手上拿着把草藤状的东西,脸上带着个古怪的面具。 那面具虽小,还不到一元的硬币大,但轮廓清晰,看得出五官都是夸张的线条,眼洞狭长,嘴角上扬,透着一种人兽杂糅的神秘感。 余亦勤乍一眼看清这个面具,脑子里突然“嗡”了一下,意识深处没有记忆浮起来,心里却多了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个,”他在这种陌生的感触里坐起来,指着那个摇晃的挂件,难得好奇心起地说,“是什么?巫傩吗?” 杜含章忙着汇车,本来在看外面,骤然听见这句,心里针扎似的短暂地刺痛了一下。 他发现余亦勤话不多,但总是能问道点子上。 虽然很像,也是异族,也有很多奇怪的风俗,但余雪慵不是巫傩,他是矜孤族的古旃,古旃在他们的语言里,是守护神的意思。 他是矜孤的守护神,而矜孤据说是重黎绝地天通之后,唯一留守在人间的神脉。 不过这个所谓的神脉,已经在一千年前的封魔大战里因为投魔,而被人间的帝王联袂妖鬼两族,共同赶尽杀绝了。 每次想起余雪慵,杜含章的心情就十分复杂。 这人辜负了他的信任,也取走了他的命,杜含章心里恨他,但又头发丝都找不到一根。 和妖、魔一样,神脉死后,历来没有入幽都的记录,杜含章根本不知道,他要找的人是生是死,以及又该到哪里去找,所以死亡对有些恶人来说,还真是个一了百了的好办法。 可几百年过去了,古河道干涸,卫星上天,人们去繁从简,生活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杜含章还是没能忘记他。 他记忆开始里的余雪慵是个沉默而温柔的人,只有结局让人失望。 巫傩好歹是个有褒有贬的职业,而余雪慵只有叛徒的骂名。 杜含章垂眼笑了笑,遮住了眼里闪过的悲哀:“不是巫傩,是……” 他也不知道它是什么?也许是个特别道貌岸然的骗子吧。 就在杜含章踌躇着该怎么给他的故人下定论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来电人是陆辰。 “劲爆消息预警啊,”陆辰没头没脑地在那边说,“我来拜武山追个僵尸,你猜我们发现了什么?” 杜含章又没有千里眼:“别卖关子了,直接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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