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睛明亮又狡黠，像是灌满了糖浆，又倒进了星星，让戚遇觉得熟悉，又觉得爱慕，似乎很早以前就见过这样的眼瞳。

他们一定认识过。

有一瞬间戚遇很想问杨泽个问题，那是自他懂事起就出现在心底的问题，然后随着岁月变更一年比一年更加清晰，仿若蒙上水雾又层层擦去，这感觉让他犹豫，又让他迷茫。

——他觉得这个世界不是真的。

可是戚遇还没找到合适方式问出口，杨泽的住处就已经到了，他兴高采烈地拉开车门，走出两步又折回来，趴在车窗玻璃上对戚遇笑眯了眼说：“戚遇，你要等我啊。”

戚遇抬眼：“等你什么？”

杨泽一撸头发，摆出老一代台剧里男主耍帅的姿势，比出右手的食指和拇指，半眯起眼睛又酷又帅地说：“等我变强，然后来、娶、你！”

说完自己先羞耻地笑了半分钟，耳朵都红了，所以并没有听到戚遇飘飘呼呼的一句“嗯”，那是很久之后杨泽躺在系统怀里拔系统头发的时候两人聊天提起才突然得到的“当时我已经回答过了”的惊天真相，让杨泽捂着脸在床上扑腾了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接受。

但此时此刻，小吴助理听到了。

小吴助理震惊地无话可说。

他颤巍巍地透过后视镜看到戚遇一如既往不动如山的表情，内心全是问号：我高冷莫测的戚哥，刚刚嗯什么？！

杨泽走了，背影蹦蹦跳跳，少女怀春。戚遇转回头：“小吴。”

小吴助理立马应到。

“去买兔子。”戚遇面无表情。

“……啊？”

“兔子。”

小吴助理期期艾艾：“可是戚哥……你没时间……”

“找个保姆。”戚遇冷淡地任性起来，“你想就行。”

小吴助理：“……”

小吴助理：“……戚……”

戚遇戴上耳机装听不见。

——

杨泽回到公寓，一开门就看到魏腾蹲在电视机前面吃泡面，没开顶灯，只有电视蓝荧荧的灯打在他英俊的脸上。

“你干嘛呢？”杨泽问。

“省点电费。”魏腾转头看他，面若死灰，“我回来算了算今天花的钱，下半个月……只能和泡面为伍。”

太他妈可怜了。

杨泽意思意思地心疼他，然后举起了剧本：“我要演男主了。”

魏腾：“……？”

魏腾：“…………？？？？？”

魏腾：“你爬谁床了！！！！！？？？？”

杨泽飞起来就是一脚：“就不能是我绝妙的演技被别人一眼相中了吗！”

被踹了一脚的魏腾仍然很震惊：“演技我也不差啊！！！”

杨泽叹口气，也蹲下来搂着魏腾的肩膀，语重心长：“你知道决定性的条件是什么吗？”

魏腾马上虚心受教：“你说。”

“我没你帅。”杨泽很真诚地说。

“嗯，然后呢？”

“没有了。”杨泽咧开嘴，“叶导说，我就是符合主角不帅的特点！”

魏腾的表情出现了裂痕，杨泽同情地拍了怕他的肩膀又孜孜不倦地继续捅刀：“狗子，还有一个惊天大秘密，不知道当说不当说。”

“其实……我今天是坐戚遇的车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