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挣扎著问他:“若林,为什麽你一定要如此,再给我一个机会信我一次,便如此艰难麽?”他也不期待简若林能有什麽让他舒心的回答,只把这两天一直藏在怀中反复摩挲了数千次的碧玉簪拿了出来,盯著简若林的脸,甚至带上了少许咄咄逼人:“那麽,你告诉我,这又算什麽?!”

花灯节……灯谜……簪子……万家灯火……

简若林的回忆尽皆被这支簪子勾了起来,满腔流动的,也不知是何来的伤?

“我一直遗憾你从没亲口对我承认、说一句喜欢,我以为时间还久,以为你羞於出口,耿耿於怀……可是我从没想到,你早已给了我回答。若不是小四儿告诉我,我竟从不知道……”若不是付出真心,何以会将家传於儿媳的碧玉簪在默许之下赠与他?简若林口上从未说过,但是心底,却是承认的,相伴一生,不离不弃。

简若林脸色灰白,就连眼里都隐现几抹脆弱,可是他的背脊却挺得那样直,骨节绷得寸寸分明,却克制著没有颤抖。他抬头,居然是笑著的:“萧景默,你难道不知道,人心是会变的吗?”然後他说:“我说过,我不想再欠你……”目光落在那支碧玉簪上,笑容越发张扬:“你可知道,我入狱以後,小四儿曾来看过我?留芳阁刚查出有毒的香粉的那会,你来了,我就知道,你对我还没有死心。那时我有多庆幸,因为我知道,如果我撑不下去,起码我还能保证留芳阁不会垮在我手里。

那天夜里我在大哥灵前站了一夜,也说了一夜的话,那个时候你就在窗外对吧?你萧景默虽然是无情,可是也滥情得很,我只要装得像一些,不怕你不心疼同情。事实也证明,这法子确实有用,你果然,还是手了这事。

後来小四儿到牢里来看我,我便临时起了另外的心思。要你肯为我和官府作对,总得有些筹码,可是光靠你对我地愧疚,显然不够。呵呵……小四儿哪里知道什麽,是我跟他说,简若林不孝父母,碧玉簪也还没有女主人,便落得那般光景。呵,其实这簪子,哪里是什麽简家给历代儿媳的信物,不过是寻常物件罢了。

……

萧景默,这件事上算计你,是我不该,总算我欠你一个人情,日後总会报偿与你。”

萧景默从最初的安静聆听,到後面越来越克制不住怒气,直到最後,两眼怒火一脸铁青,连握著碧玉簪的手都恨得颤抖。

简若林倒是很淡然,似乎萧景默的发作完全在他意料之中,只等著他来质问。

果然──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你不想再和我有牵扯,所以扯了个这麽荒诞的故事来抹黑自己?以前你再算计,好歹也是磊落男儿,如今却学人唧唧歪歪扭扭捏捏地故弄玄虚。你讨厌我恨我不想见我想跟我断得一干二净,你便像以前一样直说就是,我萧景默劫牢救你也从来不是为了挟恩求报。你是什麽人难道我还不清楚,真以为你这麽说我便相信了?!你想就这样害死我心里那个善良温柔的简若林对吗?可是简若林,你可以拒绝我恨我骂我,却惟独不能编这样的话来欺骗我!”

一路吼著说到最後,萧景默竟是双目通红:“若林,你太残忍了!”

说了那样的话,简若林本来已经准备好承受萧景默的怒气,所以萧景默初一开口是,他只是默默听著他的数落。只是想不到,听到後来,才隐隐觉得这通怒气和质问发作的点,似乎和他料想之中的并不相同,眼神里便浮现出了些许惊异。

最後那句犹如困兽般的嘶声诘责,宛如一记重锤,打在心口。

简若林浑身一震,反问自己,是吗?是他残忍了吗?

不再存留任何希望,断的一干二净,这样不好吗?让萧景默恨上自己,比纠缠不清来得更好──之前他便是这麽想的。所以他故意扭曲事实,把先前发生地种种全部归结於自己的心谋划。他以为这样,便可以不再和萧景默有所牵扯,就像他自己所说,他不愿意,再欠萧景默什麽,所以宁可被他误会。

只是,他完全没有想到,萧景默本就不信他的话。

简若林突然觉得眼眶有些发酸身子有些发软。无所适从。

“你若铁了心,我不逼你,不过你也没有权利,逼著我了断这段感情!”萧景默最终做出了让步,黯然苦笑著起身出门。

“萧景默!”

一只脚刚迈过门槛,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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