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家也也梦敬上 (第4/5页)

人的表情言语，粗略分析大家的心情，听从关系亲密之人的话语。

    我坚信只要是特别的事物，会让人铭记。

    于是我不断着眼于每个事物的特别处，试图也让自己成为特别的人。

    我想着，如果我能为大家做什么事情，如果我能讨人欢心点，如果我的才能再出众点…是不是大家就会原谅我的笨脑子，接纳我糟糕的本性。

    只要八重也也梦是个漂亮的继子，为人开朗和善，举止端重大气，能力出类拔萃，足够耀眼就一定不会被大家抛弃。

    在怕被抛弃的恐惧下，‘八重也也梦’成为我的理想，但实际上，我连祈祷舞都跳得磕磕绊绊，努力练习最后收获的只有脚腕骨折。

    在意识到自己的无能后，心底那份恐惧逐渐凝聚，如同深不见底的深渊将我的自信全部吞噬，让我所有的希冀下坠于深渊，等待着破碎。

    直到他托住了我，用温暖的双手托住了每片小小的希望，带着温和的笑意将我所舍弃的事务慢慢交还给我。

    他在崖边牵不住我，于是他遍体鳞伤在深渊底等待着，只为了告诉我不要害怕。

    ——为什么？

    我不敢问出声，我怕他只是我的梦，是我幻想中的人。

    那个人知晓我一切的缺点，却还是选择喜欢上毫无价值的我，为了我回忆只有幸福，牺牲自己成为替代品。

    他的名字曾叫枫叶。

    小时候我抱养虚弱的小白狗，白色的毛发和圆润润的眼睛像极了他，出于好玩我为它取名叫枫叶。

    神子经常不在家，神社的巫女们也只会劝我保持端重教养，与我保持距离。

    那时枫叶成为我作为八重也也梦时，在神社唯一的好朋友。

    我非常喜欢枫叶，亲手为它制作吊牌，为它在院子内搭建小屋，与它形影不离。

    就在我抱着枫叶偷溜出去，想跟他分享我和它之间喜悦时，意外总是来得突然。

    之前与我发生口角的贵族武士小孩不肯善罢甘休，找来家仆将我堵在巷子，试图毒打我一番出气，而枫叶挺身而出保护了我，被他们打死在棍棒下。

    望着枫叶的尸体，我一度窒息，因自己无能而失去所爱的厌恶感我至今挥之不去，那场死亡仿佛已经深深刻在我的脑海里，深入骨髓。

    我忘记枫叶给我带来的快乐，唯独记得它死去时我对自己的愤恨。

    每每望向枫叶时，不再是秋时美景通红的树叶，而是那小小的身躯躺在红色的血泊。

    我不断怨恨自己的无能，下意识呕吐，从开始的抠喉，再到无意识自残。

    我原本以为隐藏得很好，但现在想想还是被许多人察觉了。

    他就是其中之一，为此他带上了吊牌，扮演枫叶的角色陪伴在我身边，让我逐渐走出这段阴影，让几近刻在我脑海的场面能够被埋葬起来。

    自此而后，无论我失去了什么，他都会成为新的角色陪伴在我身边，他从未离开。

    我与朋友理念冲突，他便成为我新的朋友，鼓励认可我。

    我害怕承担宫司的责任，他便化身我的爱人将我带离神社。

    我得知八重神子的死亡时，他便努力构建新的亲密关系。

    他曾以本心向我所求过，那是一场在我眼中无所谓的性爱，我却没有考虑到他的心情，仅顾着自己的心情拒绝了他唯一一次的真心索求。

    现在想来，他只是想要我多抱抱他，亲亲他，喜欢真正的他，一点点都足矣让他欣喜若狂。

    他太好了，好到我根本无法想象，想象我这样的人值得他牺牲舍弃一切，只为保护我那迟早会消散的记忆。

    如果这是他口中的爱，想必比千金还重，使我狭小的心脏承载不下；想必又比蒲公英的花絮还难以捕捉，飘出我空荡的心房。

    我拼命全力想留住，最终连自己都迷失，认不清他的面容，却理所当然地汲取他的温暖。

    当我看着广阔的大海，想着蒙德和煦和微风，盼着璃月山川美景，梦着须弥绿林黄沙交织—……那时失去母亲，离开故土的我第一次似乎得见人生丝丝微光。

    但我回过头想道别离去是，我才发现他已经‘不在了’。

    他将自己的一切，梦想，希望，喜好，尊严，情感全部给我了。

    他将心打碎，在一片片挑出来，拼成小小的希望放在我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