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1/3页)

    陆小萄醒来的时候宿冶已经不见了。

    最先钻进鼻子的是医院的消毒药水味，而后是熟悉的mama气味。

    “小萄醒啦，吓死mama了。”mama的语气有些哽咽。

    陆小萄有些虚弱，但意识清醒。

    “mama，我没事。”

    “医生说你因为低血糖晕倒的，你跟mama说，是不是没吃午饭？”

    “晚一点准备吃的，没想到……”陆小萄终于回忆起昏倒前发生的那一串荒唐事，生怕露馅于是忙问，“mama我是怎么来的医院？”

    “哦，是你班主任王老师送来的，她给我打的电话，说你在学校晕倒了。”

    “王老师……？”

    “是啊，先别说这么多，来喝口粥，阿姨刚熬好就送来的。”

    陆mama吹了气，暖香的鸡汤粥温度恰好地送到陆小萄嘴边。

    陆小萄手上挂着葡萄糖，倒不很饿，她刚一咽下又忙问：“那医生还有没有说我有别的问题？”

    “这倒没有，你上午说你自己考试的时候不对劲，我还叫医生多加了好几项的脑部检测，医生说结果都正常，就是注意休息别太劳累。”

    陆mama又喂了口粥，“你别想这么多，考不好也没什么，不要压力太大。”

    不对，如果检查结果没什么问题，难道是自己精神出现问题？

    她明明记得，当时在舞蹈教室，自己的身体是被完全控制的，她很清醒自己在做什么、说什么，但就是动不了。

    好似旁观者。

    陆小萄猛地惊醒：“mama我手机呢？！”

    “在这呢，”陆mama把手机从陆小萄书包里拿出递给她，“你才醒就别玩手机了，先休息下。”

    “不不，不是这个。”陆小萄忙摇头。

    是那个早上捡到的黑色手机。

    “你还有别的手机？”陆mama狐疑问着，边把书包也递给她，“你东西都在这。”

    没有。

    陆小萄把书包、外套里里外外翻了几次。

    都没有。

    那只黑色手机不见了。

    “小萄……”

    陆mama叹了口气，担忧看她，“你是不是觉得高三压力太大了？要不mama请假带你出去玩几天？”

    陆小萄这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忙安抚mama：“没有没有，那是我早上捡的手机，本来想考完试去交给警察的。”

    会不会是掉在舞蹈教室？

    见mama神色还是担忧，“mama我真没事，你要不让我一个人休息一下，等挂完水咱们回家。”

    “好。”陆mama伸手替陆小萄抚顺略有凌乱的发丝，“mama去对面商场给你买你喜欢的那个芝士蛋糕，你有事就按床头的铃叫护士，或者打电话给mama。粥放这里，你喝几口，回家阿姨做了好吃的。”

    陆小萄应付完mama，病房重新安静下来。

    闭上眼，慢慢在黑暗中聚气凝神。

    她在脑海中试图与那个看不见的、能控制她的东西对话。

    “你好，请问你在吗？”

    九年制义务教育教会陆小萄要相信科学，但是今天发生的这一切，已经超出科学解释的范畴了。

    除了鬼神，她想不到任何的可能性。

    脑海中无人回应。

    她等了一会，然后索性静下心来，开始捋时间线。

    对方一直试图通过手机上的信息诱导自己去确认“逃离世界”。

    而后，当自己产生“逃离”念头的时候，那个东西火速出来确认“逃离”。

    继而产生了所谓的“契约成立”。

    契约是什么？

    是不是就是后来对陆小萄的身体控制权？

    陆小萄清晰地记得，在那个东西对自己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