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咙,让泪水都显得这么吝啬。 可他甚至没时间去难过。 阿盛用命铺出来的路,他要走,要走得漂亮。即使那条路上荆棘遍地,细看全是血rou。 直到两个月后的晚上书婷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让他去香港见一面。 见面的地方是一家医院,消毒水的味道让他很不适,阿盛走后他再也见不得和死亡有关的意象。 书婷带他走到了一间病房外,插手看着他,“我陪着老爹在香港看病的时候,求他帮了忙。” 他皱眉看着书婷,“泰叔他?” “不是他,你自己看吧。”,说完书婷推开了门。 他几乎站立不稳,无法置信地看到了病床上的人。苍白,脆弱,细碎的刘海几乎要盖住眼睫,那是他以为只能在地狱再见到的人。 “阿盛…阿盛!!” 巨大的惊喜让他头脑眩晕,无法思考到底发生了什么,只快步扑向床边。 背后陈书婷示意医生拦住他,“医生说受伤太重,暂时还没醒,不能动。” “谢谢你…书婷…谢谢你…我…”,他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眼神离不开病床上的人,“你是怎么…怎么” 陈书婷扭头抿了抿嘴唇,“法医是老爹的人,医院里是我的人,找了偷渡的船送到了香港。” “哦…对,泰叔。泰叔在哪里,我要…我要谢谢他。” “你先出来,别打扰医生,我们下去讲。” 他们一路走到维多利亚港,天色渐暗,霓虹灯渐次亮起,谁也没有说话。 “泰叔的事…”,高启强斟酌着开了口。 陈书婷靠在海边的栏杆上,目光不知看到了多远的地方,“他不想见你。” “阿盛的事我得谢谢他。” “谢他什么?谢他的好儿子让他看走眼,逼得他连京海都待不下去只能到香港偏安一隅?” “我…阿盛的事我实在没想到,我这就去给他老人家道歉。” “高启强!你逼走泰叔的时候有没有想过,这是我老爹,是从小把我养到大的人!” “对不起书婷,对不起…” “高启强”,面前的人瞳孔中反射出霓虹的光彩,忽闪忽闪的,“你是我带到老爹面前的,是我错了。” “书婷你听我说…” “你不用说,我现在就问你两件事,第一,等小盛醒过来送走他,他的性子迟早还要害人害己。第二,让老爹回京海。” “泰叔的事好说,阿盛,阿盛不行。是我没教好他,是我的错,我可以教好他。” “怎么教?高启强,我是女人,小盛的眼神我看不出来吗?!” 长久以来刻意掩盖的事实被赤裸裸地翻出来,高启强已经很久从没被人这样指着鼻子质问过,双手按着眉心说不出话。但这是书婷,他的妻子,不谈论相爱与否,她是救了阿盛的人。 “书婷,阿盛…我只有阿盛这一个弟弟。”,他也曾希望拥有一个正常的家庭,可他无法拒绝阿盛。那是他放在心尖上带到大的孩子,即使这个孩子像毒蛇一样对他越缠越紧,直到中间再也容不下第三个人,——但那其实是他放任的,首肯的。 陈书婷闭上眼不想让眼泪流出眼眶,“好,我知道了。医院会一直照顾到他恢复。你们…你们好自为之。” 维港的海风腥咸,吹动决绝远走的背影。 医院里,夹着传感器的手指微微抖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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