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布袋戏之茫茫渡_白骨-2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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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骨-2 (第2/2页)

字,渐渐在星宗隐没,成了不为人知的一桩旧闻。一晃多年过去,丹阳侯看着跟他对着干、一派天然的苍苍,纵然苍苍言语不敢违逆,稍一不小心,就阳奉阴违,荒疏课业,师兄这个当师父的又一味迁就,不肯呵斥阻止,丹阳侯眼前骤然闪过旧时身影,这一袭身影从来模糊,和苍苍联想起来,却化作另一番隐秘又惹人痛恨的姿态。

    丹阳侯心神不宁,师兄去了观星台,他本该下山去巡查一番。星宗双擎,师兄飘然出尘,俗事由他来打理,这一回没有下山,他心里清楚缘由。

    不多时,星河划界的弟子匆匆前来。

    丹阳侯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那件事——在师兄告诉他,离火无忌终究离开了星宗的那一天,他梦见了修真院里隔着人群、骤然一股微妙的气息袭来,宁无忧眉飞色舞,和朋友在人群中走远的一幕。阳光炽盛,所有人都面目模糊,唯有少年步履轻快,衣袂招风,身如春柳,气如木樨,丹阳侯心里跳动着一个念头,轰然鸣响,着了魔一样的想:他看见我了——分明目光相接,看见了!

    但那不过是错觉,天元为地织吸引,始于信香,若是猝不及防,战场上被人所趁,骤然之间确实难以防范这一处。丹阳侯如临大敌,回去苦读典籍,发现了许多从前的记载,一个天元如何英雄了得,却偏偏栽在这敌人的阴谋之上,而这阴谋,少不了送一个地织,叫人色迷神销。读完这些书,丹阳侯大彻大悟,再去修真院执教,从未再犯过失神之过。

    然而那一场梦里,他还生涩无知,心跳如鼓,气乱神迷。这个梦醒来之时,丹阳侯如同见了鬼一样的跳起来,眼睑跳动,如见不祥,他在静心房里反省了一天一夜。反省为何明知万般烦恼都在不能自已,梦里还为人所迷,纵然是梦,也不该平白放纵。

    这梦如今,化为小小的木牌,由弟子呈送而来,另一半,沿着星河划界外围的偏僻小路,徐行半个时辰,转向北面,一处从前用来布置阵法的小院,如今荒废之后作为星宗产业空置,星星点点的石灯之火,忽明忽暗,庭院里一簇又一簇垂下来紫色藤萝,黯淡凋敝,唯有那一袭身影立于星夜遮云的黯淡里,仰头望月,如同思念久不见的情人长长沉默。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丹阳侯没有走过去——这让他浮想联翩的梦里,只要走一步,就会碎裂,而他停在这里,也一样不会长久。

    “你来了。”

    这一句,便解开了丹阳侯眼底依稀的幻梦。早已不再年轻的地织脸上并无当年轻快明亮,有的只是愁眉深锁和无奈勉强,略略低下了头,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那明亮的气质消失的无影无踪,被人追逐的美貌也再无遗迹,残留下来的,同样难以忘怀的气息,如同揉碎之后残留在手上的花瓣,嫣红憔悴,破碎潮湿,沾满了憔悴孤苦的残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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