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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9 剧场

    “……震惊全国的非法人体实验案已经成功告破。据悉，主犯苏珂系S大医学博士，前任国家科学院特聘研究员，伙同科学院基因项目组主席林梦好、第一医科大学医学博士鲁渊等人共同策划了……”

    酒红色的窗帘垂在地面，月光顺着波浪形的缝隙滑进来，在厚重的木地板上肆意奔流。平滑的白墙上，《光明新闻》的节目投影时明时暗，在聚精会神的女孩脸上映下斑驳的颜色，床头的烛光摇曳着，照亮了她身后的半个影子。男人的目光漫不经心地在自己设计好的字句上逡巡，见女孩似乎忽视了自己的存在，便伸出一只手去撩开轻软的布料，贴在了她的大腿上。

    “唔……”女孩不适地扭了扭腰，“先别……”

    “接下来的就不必看了吧？”宋越的另一只手臂把她搂得更紧了，“反正真相你也都知道了。”

    没错，真相她都知道了，不过是阴谋、威胁与欺骗。宁山月稍稍侧了侧头，正好对上宋越深邃的碧绿色眼瞳，她感到身体内部传来轻微的震动，下意识地夹紧了双腿，颇不适地问：“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怎么能说是我做的呢？他们自己犯下的错误，就要自己付出代价。”宋越低下头，卷发盖住眼睛，像慵懒的大猫似的轻轻用下巴蹭着她的肩窝，“你的那位‘朋友’不也这么说么？”

    宁山月回头望着投影，几个中年人在镜头面前耷拉着脑袋，全身挂满沉重的镣铐，看不出被冤枉的不甘神情。

    “不止在G区，在全国各地的基地里他们可是杀了不少人。你应该不会对他们有什么同情心吧？”宋越继续说。

    他说得对，对这些肆意妄为、草菅人命的疯子，无论是她、卓翼阳，还是这个国家的无数民众，在得知真相的时候应该都恨不得置之死地而后快。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人们应该看到的真相也不是——

    她又夹了夹腿，按摩器轻柔地摩擦着阴蒂，阵阵细微的酥痒让汁水缓慢从xue口渗了出来。下面的兴奋带动着被堵住的尿孔一阵阵胀痛，可她真是一点也不想在宋越面前再发出丢人的呻吟。

    那晚的混乱只在首都持续了很短的时间。

    早在宁山月那班飞机落地之前，治安军就已经兵分两路，一队好言好语地疏散中心广场上的群众，一队气势汹汹地包围了科学院。数十分钟之后，几个不约而同彻夜留在了岗位上的主谋就被他们押了出来，站在雄伟的希腊式圆柱底下接受民众愤怒的注视。机械设备顾问关德忠企图逃跑，慌不择路中从七楼摔下，被巨大的救生气垫接住，两个治安军驾着他塞进防爆车的最里层。整个过程势如破竹，有条不紊，每一帧认罪的画面、每一声群众的呼喊都恰到好处，简直可以不加修饰地剪辑进下一个季度的国家安全教育片。

    光明军总司令潘见山在第二天清晨作为国家代表发表了讲话。他浩浩汤汤地谈了一通光明国的建国历程，谈到在过去有多少人被世纪战争的余烬夺去生命，是光明国一代又一代地在人群中筛选出优质的基因，研发合适的药物，帮助人们战胜了辐射病，在腐朽的大地上获得了新生。但是——

    “但是在辐射病之外，面临着日新月异的环境，加上进一步开发边境的要求，人类的生存危机依然存在。因此，部分急功近利的科研人员采取了不正当的方式进行实验……”

    他接着向电视前的民众们解释了“夏娃计划”：一个致力于彻底改善人类身体机能的伟大项目，可与旧时代的上帝造人工程相媲美，唯一的问题就是被一些别有用心的人所领导，从而走上了歪路。不过改换了几个词，这番讲话就取得了截然不同的效果。在他们看来，持续更新技术以帮助公民是必要的，那些牺牲的亡魂不过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失误”和“挫折”，而G区的人民——他们甚至把一脸疲惫的区主席带到了现场——低等公民生活相对贫困，精神压力大，再加上受到叛国者的煽动，听信谣言、对此产生了强烈的不满情绪也是可以理解的。不过好在治安军及时赶到，叛国者已经败退，重建工作也在有序进行中。

    “G区到底怎么样了？”宁山月问道。

    “不骗你，这些都是实地拍摄。”宋越指着投影里穿梭在街道上的医生和治安军，“几个带头闹事的被抓了，有的跟着叛国者跑了。不过光明军并不打算执行死刑……相反，他们在学校和几个大工厂里都安排了集体心理疏导，还给了好几家人赔偿。”

    “都是你安排的？”

    “我没有那么闲，也没有那么大的权力。我说过了，他们自会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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