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不灭_拾玖 机巧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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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拾玖 机巧 (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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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初遇时他可谓咄咄逼人,她都给人留这伤痕了,机缘巧合下是她活该。

    “殿下是去做什么的?”她收手拢袖。

    “做什么?诗会还能做什么。”

    他收到请帖时人在渭水附近,郑远试着给他递了帖子,但也没想到他真的会来,荣幸之至,乐极设座,奉为座上宾,坐南向主位,而除了一亭权贵,外人不可得知。

    郑远心里算计什么陈禁戚清楚得很。现下大多人都和他揣了同一个心思,只是少有人能在来前表投诚诋朝政。

    机不可失,郑远不会放过,春和景明,当着洋洋春水,一众宾客不约而同地开始了高谈阔论吊古伤今。世人皆知天家二位不合,在颍川王面前言辞间多贬时政,于皇帝那红火的在这少不了被嘴上几句,直任右拾遗的应传安首当其冲。

    谈及陇西应氏,那能说的可就多了,若再将其同时政结和,更是能延伸聊及前后三十年,话题霎时从诗词歌赋偏离

    “好歹盛极一时的将门世家,而今门中砥柱竟然是个谏官,只会点射艺的花架子,”有人搁下酒盏,感叹道,“还'谦谨宛慎',我看是贤良淑德,也不知用这词夸的是什么意图,祖辈皆是马上征伐的铁血角色,如今却是当起……唉。”

    “话虽如此,她父亲应平休倒是个人物,确有统兵才略。不过到底是应氏旁系,出身缺了底蕴,止乡野村夫之流,难登大雅之堂。”

    “也是……但她们家这支,其实算是现在应氏里头最显赫的一支了。却也不过如此,应家可是真倒了。”

    陇西应氏好比诗中王谢,将其兴衰荣辱当做茶余饭后的感慨也不是少见的事,但顾忌到天子明面上器重,这么明嘲暗讽的还是头一遭。席间耳目暗传,议论纷纷,时不时往主座上偷偷觑一眼。

    好,一眼看去根本不见座上人,只有琳琅的各色茶盏酒樽,其人隐在流光溢彩的陶瓷和金玉后,莫说表情,连是不是本人都看不清。

    “如今新幡再立,”郑远犹豫再三接过话头,和台下的谁对过眼神,“立起来的可就是宋家了。”

    “宋家可是人才辈出。”有人立马附和,“同样是前朝望族,宋家现在可蒸蒸日上着呢。”

    一褒一贬捧高踩低,就差把宋家想投诚写脸上。就这话术糊弄傻子呢。但他们看起来都干劲十足,势必要给他留下刻骨铭心的印象。

    陈禁戚不出声,席间察言观色一番,话语也越来越小声,直至完全寂静。

    “诸位怎么不说了。大好春光,不期珍筵,该畅所欲言。”陈禁戚终于放下玩了老久的杯子,抬头问道。从语气上来听似乎对满场噤声很诧异,面上来看却不然,“还是说在亭内无心赋诗吟词?不若去亭外走走。”

    气氛冷到了新点。

    “哎。”郑远站起来,抱拳笑道,“殿下莫怪,亭外多草莽野流之辈,实在有煞风景,怕是会冲撞到您。”

    “草莽野流之辈。”他轻声,“你是指应氏那种?”

    话音未落,一道银光抛来,破空凿风,满桌琳琅当啷响,杯盏滑落,霎时落地碎成乱琼,尖哑难听。力道之大,最后还能深深杵进桌面,银簪梢尖的红玉小珠仍在发颤,锐鸣声声。

    “……”

    “………”

    刺杀?意外?

    亭内愣了一瞬,才慌乱起来,见到高处那位的动作后又彻底没了动静。这是通感带来的绝望。

    陈禁戚甩了甩手,鲜血随动作洒了一案,又再次从伤口汩汩流出,从手腕到指尖,染红了整只右手,触目惊心。

    他低头用衣角擦了擦掌心,没有痛呼没有怒喝,甚至表情都没什么变化,好像刚刚那么大动静没发生过似的,只是将还在流血的手掩回袖中。正因为他没什么反应,让一圈人都不敢看向亭处的不速之客,偃笑息声,只能听见春风掀帘的肃肃声。

    “当然不能是指应家。”亭外传来的是女声,如此提高音量,声色还是清宛从容,“论起草莽野流之辈,席中任何一位贵人的德薄望浅都是我应家高攀不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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