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月令(舅甥)_三十一 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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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第1/2页)

    

三十一



    不知不觉,又过了一个来月,许陶然被从特别浅的午睡里拧眉醒来,大半时间都在做梦,特别焦虑疲惫。

    “又做噩梦了?”

    听见声音,许陶然一歪头,见到一大早就出门了的许鹤苓,昏沉顿时清醒大半,撑着手臂坐起来,瞟见许鹤苓手指下压着的文件袋,

    “那是什么?”

    许鹤苓不急着回复,望着她,片晌,“爸爸给你的一个交代。”

    许陶然眼神一凝,心底有了猜测,惊得胳膊一颤,盯了那东西一眼,又像对病毒一样恐惧排斥,扭开脸,心潮激动得剧烈起伏。

    “判决书,判的是无期。”

    许陶然像被抽空力气一样,倒回床上,背着他说,“你把它拿走吧,烧了吧。

    ……别在家里烧。”

    到晚上,许陶然戚戚惶惶进书房问,“你、是不是你?……就是下午的事。”

    许鹤苓从书里抬头,“一定要是我。”

    许陶然心被戳了下,戳出一泡温水,“你怎么做到的?”

    她都没有作笔录,没有出庭。

    “亲手让他伏法,又不牵连出你,这对爸爸来说很重要。”

    许陶然眉睫扑闪着水光,固执要答案,“你是怎么做到的?”

    许鹤苓不肯再多说,站起来推她回房间,“然然,就问到这里。”

    “爸爸!”许陶然瑟瑟单薄站着,杂着哭腔喊他。

    许鹤苓叹息,把人打横往房间抱,“……手段不大磊落,但世间的事,按规矩的话,很多是办不成的。”

    许陶然从被子里挣出手拉住他,哭声道,“我最不想你有事。”

    许鹤苓僵住,在床边保持躬身的姿势,“好,我记在心里了。”

    四目相对,许陶然有千言万语,只说不出,有没有公道无所谓,她最不想许鹤苓被牵连。

    此时,她似乎生出一种慨然的情愫,如果他真的有事,违法违纪犯罪,自己也甘愿把俩人当做一体,决不会哀怨命运延续的可悲可怕。

    许鹤苓一笑,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顺了顺她的头发,“睡不着的话,爸爸给你讲故事。”

    说着就去书房取来几本童话故事书,坐在床沿翻找讲哪篇,许陶然等着,静静地,身心都很松弛。

    最后许鹤苓选了一篇《玫瑰花精》,许陶然像回到了小时候听他讲故事的夜晚,充满乐趣、想象和被陪伴的幸福。

    “他们希望永远不要分开,他们彼此相爱,比最好的孩子爱自己的爸爸mama还要强烈得多。”

    许鹤苓极自然地读着,认真动情,许陶然也生出言外之意的遐想,感觉自己是一粒深埋在地下的种子,土壤被松动,呼吸着慢慢吸收水分,心怀一点点破土的想法。

    这个城市的十一月,分外好看。草木苍翠,晴波潋滟的。许陶然的心情渐好。许鹤苓前几天跟许陶然说邀请她今天共进晚餐。

    对,他用的词就是“有没有时间共进晚餐”。

    稍作打扮,有久违的生机从心底冒芽,也有难以抑制的惶恐,辨来辨去,前者压到后者。

    站在许鹤苓面前,她感受到他目光里的赞美和欣赏。

    也不算太晚,木樨湖是这个城市最繁华的地段,在湖边的高楼上,能把整片区域风光尽收眼底。

    许陶然坐在窗边,夕阳晴光里逶迤远去的湖水垂柳,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型游乐场的摩天轮,心境跟着开阔。

    服务生推车而来,送上的不是菜单,而是一个礼盒。

    许陶然疑惑地看着服务员,又望许鹤苓,接收他鼓励打开的目光。

    双颊飞红,等服务员走后,许陶然心跳着扯开红丝绳,不过里面的东西,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书香扑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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