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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他们，必要的时候可以舍弃。”

    隔着门六道骸自然不知道云雀是在与谁说话，但他知道他口中的“那些家伙”是谁。

    他在说自己。

    很多年前水族中有人意图发动政变。为了推翻世袭王族的旧统治，他们需要一批强悍能打的军队。

    于是他们利用法术饲育出一批新生儿，赋予这些水族幼儿并不属于他们的能力。

    之后政变成功，也间接促成驱魔师和异族之间的战略合作关系。所以这些幼崽也顺理成章遗留下来，甚至继续去执行他们生来就被迫给予的使命。

    六道骸止不住恶心，推开门的瞬间召唤出武器握在手里，利刃直指云雀恭弥。两人之间只隔了六七米，这并不妨碍六道骸发现房间里还有别人。

    手下死了人云雀恭弥必定得焦头烂额，六道骸冷笑，顺手拔出厨房台子上的料理刀飞了过去。

    事出突然，六道骸手法老练迅速，云雀恭弥根本来不及反应。他手伸去拦，在强劲的力道下刀已经没入那人胸口，留着半截花纹漂亮的钢材和上好梨花木的手柄。

    怒火攻心下云雀恭弥掏出武器朝着冲过来的六道骸挥过去，对方也毫不客气的将三叉戟扎进了他的大腿。

    六道骸用肩膀蹭了蹭被打肿的半边脸，笑道：“礼尚往来啊～”

    气急了的时候杀人，居然还知道换武器遮掩自己，有功夫算计说明六道骸非常清醒。

    云雀恭弥将他一手调教起来自然知道他在想什么，被狠狠扎穿大腿的疼痛很好地提醒了他对方是来真的。

    六道骸心想，自己短命就算了，被利用就算了，扭曲的自己和扭曲的云雀不是恰好负负得正吗？几百年来的命就这么混一混，勉强算是没有白活。

    云雀恭弥需要他，需要他和他撕咬，缠斗，以此消磨他可怕的控制欲，还有忍不住的破坏冲动。

    云雀恭弥需要六道骸，需要六道骸陪他用玩命的姿态斗殴，需要一个柔顺色情的身体，还有不带感情的发泄。

    六道骸需要被他人需要。

    他的周遭不是没有意识的失败品、就是冰冷虚伪的异族。

    需要自己作为物品和沙袋的云雀，是他维系理智的蛛丝。

    但唯一可以落脚、找找归属感的家伙居然把自己当成可消耗品，还摆出一副怜惜弱小恶心的嘴脸——普通人都不能容忍这种侮辱，何况六道骸是疯的。

    脚边的下属还有气，救一救问题不大；云雀不想和六道骸两败俱伤，尤其是对方脑子已经不清醒了。

    他作出让步：“你和他们不一样。冷静下来我再和你谈。”

    六道骸差点笑出声来，憋笑憋得连武器都拿不稳。敢情自己不一样的地方是不够听话，驯服起来比较带劲儿？

    他可是和云雀恭弥那变态的控制欲、黑暗冷静的性格相处太久，已经足够了解为何云雀会留他在身边。

    那高高在上的姿态令他觉得无比反胃。

    他无法原谅云雀的言辞中对自己的轻视，却也知道自己无法杀掉云雀——打得过的话他早杀了他——但也不是没有办法。

    六道骸闭上眼睛，再睁开的时候已是满眼血色，他被改造过的右眼跳动着数字。常年不摘的墨镜挡住了六道骸的大部分表情，也遮住了他的眼睛，还有他现在在做的事。

    云雀见六道骸收起武器，便蹲下给那人做了紧急处理和止血——要堵住悠悠之口，并且保住六道骸和他同伴的性命，这个人无论如何不能死。

    只要他不死，在自己的权利范围内云雀恭弥完全可以让六道骸相安无事。否则光是袭击上级、杀害同僚这样的罪名足以让身份敏感的六道骸死的干干净净。

    六道骸将云雀的举动看在眼里，越发觉得他虚伪至极。本有些迟疑的咒语瞬间毫无阻碍的流淌出来。

    他发动了左手小指上的戒指，其中镶嵌着一圈细碎的灰白色颗粒，在念咒的同时无火自燃烧成灰烬。

    闻到空气中奇异的焦味云雀才抬起头来，看到两道鲜血从六道骸墨镜下方蜿蜒而下，瞬间瞪大了眼睛。

    他飞快走到六道骸身边一把拽掉他的墨镜，只见他充血的眼睛，右眼的数字消失不见，却不知他做了什么导致双眼出血。

    云雀是战士，对魔法了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