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用时间,帮老板指交舔xue (第1/3页)
“天残”。 高启强被这么称呼过。 他是个不男不女的东西。从他记事起,父亲因为他的两具器官对他避如蛇蝎,而母亲一直在哭。高启强觉得,母亲的眼泪好多啊,从早流到晚,从春流到冬,怎么也流不尽。一个人,真的会有这么多的泪吗? 高家的日常是争吵。高母在夜里会坐在高启强床边,用早就哭出血丝的眼睛眯出笑。她给高启强讲着睡前故事,讲着讲着偏到了自己的怨恨上,她埋怨天残的高启强带给她的难堪。她说:“高启强,当初就该摔死你。”高启强的幼稚童年,从那句话被说出来就结束了。 母亲领着他出街,和别的妇女聊天时,会特意强调自己生了个男孩。而在经过人流众多的路口时,她会松开牵着高启强的手,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高启强的视线中。一个五岁的孩子,是怎么从几公里外的商场自己走回家的呢?次数多了,高启强的认路能力变得特别好,高母便放弃了这个计划。高启强长大后庆幸自己命大,一个没有母亲陪伴的孩子,居然没有被人贩子抓走。 那样担心被自己父母遗弃的日子因为高母的怀孕而结束。因为高启强的父母再也不领着他外出了,他们就像看不见他一样,如果不是高启强能感知到自己的呼吸,他还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母亲整日抚着肚子微笑,高启强从来没有见过母亲那样的温柔。他感到愧疚,如果不是他的残缺,母亲不会过着这样难熬的日子,他也期待着,家中新生命的到来。 然而天不遂人愿,母亲临盆之日,废了天大的力气,只娩出来一个死婴。母亲又开始哭,抱着死去的男婴整日流泪,高启强见了死婴,也心如刀绞。父亲把一切过错都归结到高启强身上,他对高启强的称呼从怪物变成了畜生,他酗酒,喝多了,从给男婴绣着小袄的母亲手中夺过针。他说,他要把高启强缝成男人。高启强躲在衣柜里,看着头发散乱得像疯子的母亲跪在地上抱住男人的腰,恳求父亲放过她存活的孩子。那针,最后在母亲脸上留下一道血痕。 母亲在护着他。那是高启强第一次感受到母爱。 又过了三年,母亲生了个健康的女婴。她用那双麻木的眼睛瞪着高启强,说:“你是哥哥。”meimei被起名高启兰。是兰花的意思,兰花,一定很漂亮吧。高启强没见过兰花。 后来父母出了车祸,高启强拿着补助金,拖着三岁的meimei,打工撑起了整个家。高启强早熟,他五岁脱稚,十三岁成人。他有两个性别,青春期的初潮和rufang的胀痛提醒着他,他还是个女人。他发育得比常人更瘦小些,他以为是营养不良,后来去工地打工和去市场进鱼都是力气活,他筋疲力尽后饭量大得惊人,直到吃出了小肚子,他还是那样的小。他的骨架是比正常男人小上一圈的。 万幸的是,高家没有出第三个苦命魂。高启兰非常健康,高启强把自己对父母的爱和对早夭的弟弟的爱,都投到了高启兰身上。一天夜里下工,他在街边捡到一束花。那天街上情侣多,都在过节,高启强对节日没什么概念,他每天都在打工,为了钱去奔波。高启强第一次见那么漂亮的花啊,虽然沾了泥,但那艳红的花瓣还闪着露水的光,可人的颜色让他想起来猪脚上淋的红油。高启强蹲下身去闻,却不是辣子那炙人的香,是浅淡又柔软的味道,让他喜欢得紧。他想,那是兰花。他拾起那束花,他倾注了感情的东西,握在手中的触感都怜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