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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清悬啧了一声,拍他,“瞎说什么呢,妈这是为你高兴。”“行行行,你好好高兴高兴。”叶卿答。程晚也破涕为笑,乖乖地喊了一声阿姨。叶卿帮她戴了孝。吊唁时,有一行人是不能进大厅的,程晚站在门口,被石清悬拉着说话。程晚对这个女人是有印象的,还是在很早很早的时候,那天晚上叶卿突然生病住院,他mama匆匆忙忙赶到,把他劈头盖脸一顿骂。那时候的石清悬对在门缝中偷望的小月牙来说只是一个影子般的存在,她记得不甚清晰。只记得她的凌厉责骂和无奈。而今这个影子被勾勒出了确确实实的模样,站在眼前的女人,与当年气焰颇高的母亲大相径庭。她柔和温婉了许多。石清悬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工作,她去北城之前找人算了命,算命先生说她丈夫去北方发展很不错,她年轻的时候会享丈夫的福,老了就会享儿子的福。所以她便潇洒地辞去了工作。现在看来,算命先生的话一点也没说错。人被种种压力压到无法喘息的时候,容易把积压的愤懑发泄在最亲近的人身上。回忆起那几年的事,石清悬也很惋惜地告诉程晚,“叶卿小时候我们都没什么时间陪他,其实现在我也挺后悔的,每天忙工作,有什么气都往他身上撒,他小时候生病啊,我还总怪他,不让他跟外面的小孩子玩。”“其实那时候完全是自己无理取闹了,叶卿一直都是个乖孩子,他也是迫不得已才养成这种早熟的性子。”“但是我还是希望他开朗一点的。”程晚说:“可是早熟也有早熟的好处吧,我就很喜欢他的性格。”听见这话,石清悬就笑开了。她对叶卿的悔过表现得很真挚,程晚相信她是真的爱自己的孩子,哪怕一味地批评他,也是想为了他好,只是用错了方式。上了年纪之后,人就会有不一样的感悟与追思。石清悬问程晚是做什么的,她说做翻译,又问她家里,她说父母是退休老师。两人说话间,在旁边太师椅上坐着的三奶奶一直面带微笑看着她们。遗体火化完了,一行人去往附近的公墓。远远的山头威严肃穆,那是一座烈士公墓,公墓后面有一方墓地,岩叔就葬在那里,跟他儿子一起,还有叶卿前几年去世的爷爷。这里都是宁城的血rou与忠骨。怕三奶奶年纪大了上山吃力,程晚一直跟在最后面扶着她,三奶奶把手放在程晚手心,艰难地走着每一步台阶。“奶奶,要不您走不动就别上去了吧,我在这儿陪您。”老人很坚持,她说一定要去看看这方坟墓。踩着夕阳的余晖,爬至山头,将岩叔葬了。在高高的山岗看下面的风光,锦绣山河宛如一幅画。岩叔的棺盖盖上时,程晚掉了几滴泪。三奶奶握着她的手说:“会过去的。”“是是非非,都会过去的。”——那天办完丧事,携着三奶奶,一家人拍了全家福。照片里的年轻人都很漂亮,长辈也个个挺直了脊梁。这一回,该长大的人是真的长大了。该老去的人也安然地送走了时光。从殡仪馆回来,借着这次机会机会,兄弟几个单独找地方聚了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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