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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缓缓在屋里走动。赵承钧进门,看到她的动作,问:“他又不肯睡觉?”唐师师回头见是赵承钧,微叹了口气,轻声说:“是啊,折腾一上午了,还不肯睡。我想让他趁现在睡一觉,不然他睡在下午,到晚上时他睡饱了,夜里又要闹。”孩子趴在唐师师怀里,半合着眼,已经有些迷瞪。赵承钧走到跟前,从唐师师怀里接过孩子,说:“给我吧,你歇一会。”小孩子一天一个样,二十多天过去,孩子已不再是刚出生时皱皱巴巴的小猴子,而变成了白白胖胖的发面馒头。抱着这么大的一个小火炉,就算他还不重,不间断地抱几刻种后也够受了。唐师师将孩子交给赵承钧,小心地从孩子身下抽出自己袖子,轻声交代:“他睡得不牢,不要吵醒他,不然他又不肯睡了。”赵承钧点头,十分熟练地抱着孩子。第一天他还不敢抱,如今抱的次数多了,赵承钧早已无师自通。赵承钧的手臂比唐师师的稳,孩子可能感觉到父亲身上不好惹的气息,没有再像刚才那样欺负母亲,而是很快睡安稳了。唐师师坐在一边活动手腕,瞧见孩子这么快就睡着了,简直气不打一处来:“欺软怕硬,每次你一回来,他就格外听话。只有我和丫鬟时,他可不是这样的。”赵承钧走到塌边,平稳地把孩子放在塌上,听到唐师师的话,他失笑:“你自己的儿子,他欺软怕硬,你说该怨谁?”唐师师飞快地挑起一边眉毛,倚到另一边,问:“王爷这是在说我欺软怕硬?”“我可没说。”赵承钧把孩子放好,坐到唐师师身边,拉过她的手腕仔细揉捏,“抱着太累就让丫鬟来,他足有九斤呢,小心手腕受不了。”赵承钧说她欺软怕硬,唐师师生气了,她想抽回手,但是使力好几次都抽不回来,唐师师放弃了,任由赵承钧慢慢在她的腕骨上打转:“朝廷回信了吗,他的名字定下来没有?”“今天刚送来,定了。”赵承钧说,“宗人府取了诰字,已经写到族谱里了。”唐师师不高兴地哼了一声:“还是用了你取的字。你是不是在信里夹带了私话?”“说话要讲证据。”赵承钧轻轻怼了唐师师一指头,说道,“给宗人府的信是你亲眼看着放入信封的,我在里面什么也没提,具体是谁开信,我亦无法得知。这说明连宗人府的人也觉得,我取的名字更适合男孩子。”先前赵承钧给孩子取名字,无法定夺用哪个字,就让唐师师帮忙选。结果两人越选越多,意见十分不统一。赵承钧喜欢“诚”“诺”“诰”之类阳刚的字,而唐师师嫌弃俗,选了“谊”“谧”“谨”之类的字。两人谁都无法说服谁,最后赵承钧将这些字写在奏折里,送到宗人府,让宗人府从里面选一个给孩子做名字。今日刚刚送回结果,宗人府拟定“诰”,已经登上族谱,一锤定音了。“赵子诰。”唐师师抿唇,低声埋怨,“一听就是男孩子。”赵承钧挑眉,哭笑不得:“不然呢?”唐师师依然不痛快,一想到这件事就耿耿于怀:“你真的没有买通宗人府的人?分明是我取的名字更好听。”“好好,你取得更好。”赵承钧说,“等我们女儿出生的时候,由你来取名,这样总行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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