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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叁 (第1/2页)

    侯雯元越来越不耐烦,于适坚持不懈打来第六个电话的时候他刚射到那个小男孩背上,jingye散成一滩看得眼晕,侯雯元随手抽了几张纸巾,一只手压着那人的腰,另一只手沿脊线慢慢擦拭,听筒夹在肩膀和耳朵中间,于适兴师问罪的声音听得人直打寒颤。

    侯雯元把皱成一团的纸巾扔进垃圾桶,顺手揉了把男孩软乎的头顶示意他去洗澡,电话那头的声音很空,偶尔能听到稀疏的风声,侯雯元抓睡袍裹上,回了句:“我在我家有什么问题?”

    话音还没完全落到地上,卧室旁的窗户被不知道从哪儿飞上来的石头猛地砸了声响,侯雯元有点儿想骂娘,他拢着眉头,说:“你多久没吃药了?”

    那边儿的于适喘着粗气,说:“家门密码多少?”

    侯雯元被他弄烦了,趴在打开的窗户边儿点烟,零星火光簌簌往外,他长吐口烟圈,余光瞥到身后冲完澡唯唯诺诺的男孩,嘴角难得挂了点儿狡黠的笑意,说:“有人给你开门。”

    于适被冻得脸都木了,打理好的头发也被风乱得掉下来几缕,他在门口等着,和要出去的男孩正好打了个照面。电话那头的气息重得像是能把电流压垮,侯雯元深知这是于适发怒的前兆,他靠着床边掐了那点儿爆珠,被烟草味浸过的声音挂着低低地哑,说:“于适。”

    估摸那小男孩儿没见过这场面,溜之大吉之前还特有礼貌地跟于适道谢,听尾音像是带了点哭腔,侯雯元突然觉得好笑,于适黑脸的样子确实挺能唬人,从很早之前就是,只不过那时候的于植多数靠皱起的眉头和下撇的嘴角来向侯雯元示威,侯雯元百依百顺地哄着,揉了脸蛋又去捏手背,怎么生气都狠不下心看他这种样子,当年的于植就像一只呲着乳牙的小兽,和现在的凶神恶煞大相径庭。

    侯雯元站在二楼拐角的地方懒懒抱起手臂,打趣着吹个口哨,说:“哟,大明星,在这儿装狗仔呢?”

    于适深喘,似乎在平复被过量愤怒支配的心情,说:“不是说在出租屋?”

    “什么时候?”侯雯元耸肩,摆出副疑惑思考的姿态,说:“我好像说的是我在家吧?”

    于适咬牙的时候鼻头会跟着发皱,特别像在酝酿如何叼住人喉管的恶狗,而眼下正是这样的状态,侯雯元甚至能感觉出潜藏在喉间的低吼,他嗤了声,朝那边儿的方向勾了勾手:“过来,跟你说个秘密。”

    于适半信半疑地皱眉,往前挪了几步踩上最底下那层台阶,说:“敢跟我说刚才很爽我就把你扔门外边儿cao去。”

    不痛不痒地威胁,就像多年前于植看到他被同公司的同事表白,当下急得眼睛红了一圈,晚上到家以后闷声不吭就蒙被子里装鹌鹑,侯雯元手足无措地解释,掀开一条被缝儿哄他转过身来,于植抽着鼻子似乎是哭狠了,说话断断续续地听不清,肩膀和窄瘦的背一并发着抖,侯雯元连人带被搂了个满怀,等他哽哽咽咽够了才把乱糟糟的脑袋从被子里剥出来,于植别别扭扭地亲他,像下了很大决心,说:“他比不过我的,我最知道怎么爱哥哥。”

    侯雯元捧着他脸亲,想着此后和于植漫长的一生,二十岁的小孩儿尚且能天不怕地不怕,眼里的倔强就像被暴风雨淋湿后真诚而汹涌的爱意,侯雯元那时候真的定下心来要和他一辈子,只不过物是人非,他再看到于适这种势在必得的模样不由自主犯起恶心。

    其实分开的这三年时间,侯雯元曾无数次静下心来认真思考过他们这段随便开始随便结束的关系,于植始终是明媚的,哪怕在滂沱瓢泼的雨里也能搜寻出一抹潜行的亮色,而侯雯元被这种明媚吸引着,就像玩惯花活突然落入纯爱陷阱的傻瓜被牵着鼻子,其实抽丝剥茧之后呢,于植从未有过任何付出,就连那枚想私定终生的戒指都带着不纯的目的,这都是于植不需要绞尽脑汁就能思考出的小伎俩,配上一副纯的要命的脸蛋简直天衣无缝,可细细一算,那枚戒指才几个零,就像于适,一个捡来的全靠装乖卖傻的赔钱东西,侯雯元始终拿得起,也始终放得下。

    脚步声顿在跟前,侯雯元从记忆里抽神,正好对上于适仰起的视线,这个角度切得堪称完美,斜斜撞进来的时候把浓重的探究柔化成孱弱的无辜感,不然为什么说上帝就是不公平的呢,无论过去多少年,历经多少事,他仍然没办法释怀这样真诚通澈的眼睛,于植就是靠这样一双眼睛,把利用掩饰成疯狂滋生的爱欲。

    侯雯元倚着扶手,睡袍下未着寸缕的腿微微屈起,于适偏散的领带在此时成了最好的支撑,被拉近的距离不过几寸,光滑的绸料贴着于适剪裁得体的西装漫下一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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